时间:2024-03-08 05:12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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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,好友送给我一袋“野米”,说野米的营养价值是大米的好几倍。看着袋子里黑乎乎一片,我皱起了眉头,好友马上解释,其实野米就是“菰米”。
资料图 图为野米乌米饭 新华社记者 徐昱摄
提起菰米,早年读唐诗时略有耳闻。菰是长在池塘水边的一种草,它的种子就是菰米,又称雕胡,被很多诗人视为人间至宝,因此留下不少千古佳句:“跪进雕胡饭,月光照素盘”,诗仙李白用他最爱的月色,比喻盘中丰腴的饭粒;“滑忆雕胡饭,香闻锦带羹”,香滑的雕胡饭,让诗圣杜甫回味无穷;“雕胡先晨炊,庖脍亦云至”,诗佛王维早晨起床,要先吃雕胡饭,再享用其他美食。
其实,菰米的食用历史可以追溯到三千多年前,它曾是进献帝王的贡品,东汉郑玄注《周礼·天官·膳夫》记载:“凡王之馈,食用六谷。”“六谷”包括稌、黍、稷、梁、麦、菰。自汉唐开始,菰米的产量锐减,“六谷”变为“五谷”,菰米成了少数人的饭食,弥足珍贵。
如今,野米主要产于北美五大湖,有“谷物中的鱼子酱”之美称。它的外壳非常轻薄,不需打磨就可食用;与大米相比,它保留了更多纤维,包含更多蛋白质,已经成为高级食客的“心头好”。
好友介绍后,我迫不及待地拿野米来做饭:先将野米浸泡六个小时,然后加三倍的水,放入电饭煲内煮熟。半个多小时后,煮熟后的野米饭呈现深咖啡色,有的还露出“白肉”——就像爆米花一样从背面裂开。闻一闻,清香四溢,但硬得没法吃,只好先放进冰箱。翌日,我用香肠、五彩蔬菜粒炒野米饭,还加了一点水,入口颇有嚼头,也有弹性,不粘牙。
过了一周,我又拿浸泡一夜的野米来煮粥。一个多小时后试吃,依然感觉米粒太硬,干脆用小火熬了好几个小时,还是没有用大米煮的粥黏稠。
如此烹饪野米,太费神费力。经过两次“较量”,我对野米彻底死心了,只好将它束之高阁。
最近遇到加中农业促进会的朋友,让我对野米有了新的认识。原来美国和加拿大都出产野米,美国的野米多是人工种植的,加拿大的野米多是野生的,主要分布在萨斯喀彻温省、曼尼托巴省和安大略省,其中萨斯喀彻温省的产量约占总产量的百分之七十。野米对生长环境有着严苛的要求,只能是碱性水域,萨斯喀彻温省有许多原生态、无污染的高纬度湖泊,四周的冰川岩石向湖中不断输送各类矿物质,生在湖中的野米就对这些矿物质加以吸收。
由于野米长在水里,我对它的收割方法特别好奇。好友介绍,一到早秋时节,成熟的野米种子就会脱落,坠到水底的泥地中,在那里度过整个秋冬。等次年春回大地,这些种子就会向下扎根,发芽生长。等野米的茎叶长到高于水面一两尺的时候,它们就会开花,再过两三周,种子会完全成熟。每到这时,人们划着独木舟,来野米丛畔轻轻敲打穗把,熟透的野米就会顺势落在船舱里。现如今在萨斯喀彻温省,人们已经改开现代机械气动船,轻扫草穗,就可以收割野米。
好友告诉我,野米与大米或其他杂粮一起煮饭更好吃,当然,最好吃的方法是野米炖鸡汤,如加一点海参,味道就更鲜美了。我回家一试,果然是鸡香米稠,美味无比。
(原标题:与“野米”较劲)
来源:北京晚报 作者:孙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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